飞弹掠过潘杰的头顶，他快速更换着姿势，一枚飞弹准确地击中了叛乱军的防空阵地。
“释放仓里的士兵们还好吗？”
“还好，除了有点晕以外，都没有什么问题！”
“很好，很高兴听到这些内容。”潘杰微笑着说，他们还都健在啊，这样就可以继续执行任务了，“再过三十秒，我会在陆地上清理出一片区域，请你们迅速地冲进去，并占领地下停机坪。我们这飞机放在露天的话没几分钟就会被炸坏，最坏的情况下我们还要带着重要人物跑呢。”
“遵命，长官。”
“指挥官，你叫什么名字！”
“夏墨！”
“很好，夏墨军士长！你要清理出着陆区，并且保护这架飞机直到我们回来，这场任务不允许有任何形式的失败！”
“是！”
“拜托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潘杰就对准地面上的敌军，进行狠狠地攻击。
好像是发现自己这架直升机和附近的雷神编队都没有针对中央大楼攻击的意思，协防的装甲部队和单人战术外骨骼的驾驶员都没有打算妨碍他们。
“拥有着这么优秀的队友，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潘杰鼓励了下面的士兵之后，又小声地鼓励了一下自己。
一定，一定可以拯救人类的。
那些人会摧毁一切基础设施，一切的科学，以及贯穿前年的文化信仰。
在毁灭人类的主张面前，他必须要站出来。
“我还有B计划。”李筱菡看着自己的电脑，“必须要撤离的情况下，我们的小队可以破坏中央主服务器，这样的话首都防卫功能便会失效。”
“大量的外围部队就可以进来扫荡恐怖分子……我明白，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问题，如果这些‘丧尸’的问题找不出来，来多少军人都会死掉的！”
潘杰叹了口气，“下去以后给我好好检测你的系统，所有的防火墙和安全组件！如果不是完全潜行装置造成的，那又是什么造成的呢？”
洗脑的图像，音乐，甚至是言语。
意识到这一点的潘杰，赶紧给所有消息链上的军人发送了消息：“所有单位听着，除非确定是友军单位发来的呼号，可以接受，其它的信息一概屏蔽，防止对方发送可能的洗脑信息。”
“收到！”
“准备降落！”
潘杰感觉自己都是在驾驶一个飞行堡垒了，他迅速接近地面，然后讲存放物体的闸门打开，装配着强化外骨骼的探员们一起飞了下去，并且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雷神小队，收到请回答！”
“收到，已经开始收紧编队，请开始命令。”
“保护我们，等到下面的部队清空领地之后，你们和我一起降落到地下停机坪上。”
“这里是雷神11，我们发现数个地对空小队正在靠近。”
在所有人都盯着远处的小队，并且准备进行火力压制的时候，突然有一位驾驶员觉得有些奇怪。
“注意看中央大楼的天花板！”
一位特勤局探员拿着火箭筒瞄准了潘杰的机体，由于是超低空作战，潘杰的战斗运输机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不是误射，重复，雷神22准备进行拦截——”
两枚追踪弹和数枚干扰弹迅速地发射了出去，却没有达成应有的效果。全自动追踪武器还是撞到了僚机的尾翼上，并且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Mayday，Mayday！”
理论上来说，自动发射的飞弹非常难以击中武装直升机，在现实中能够对地面进行火力压制，本身的高机动性又能进行各种意义上的躲避。
但地面上的那些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本身都会使用武器——甚至是肩抗式火箭发射器。
“针对着陆点进行支援，至少让他们撤出来！”
呼号为雷神22的直升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中央大楼门前的大马路上，很多暴徒就这样冲了过去。
——失败的机动。
来不及用直升机机炮掩护，里面的人就迅速被近身了，暴徒之中也有很多人抢到了安全部队手里的枪械，并进行着胡乱的射击。
“雷神22安全着陆……该死，请求掩护……”
啪啪——啪啪啪啪——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暴力等级6级？已经完全丧失人性了！”
啪啪啪啪啪啪——
“机炮掩护还不够，快撤退！他们根本就——不怕——啊啊啊啊！！！！”
被子弹击中了，雷神22的三角防御阵型已经没办法维持了。
“这可是在首都区！哪里来的暴力等级6级的人——！”
6级是计算机的专业评级，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完全失控”。
首都区的人民们生活在高雅而优越的环境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只有在极端恶劣条件下才会发生的精神问题。
“怪物！去死吧！”
啪啪啪——咔咔——
子弹终于打完了，枪械发出了卡壳的声音，没有任何一发子弹从枪口之中被打出来。
这是拦截用直升机编队，本来这些枪械就只是为了掩护他们撤离的。
可是从哪里撤？简直是四面楚歌。
潘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雷神22的小队淹没在暴徒们的攻击之中。
“呃啊——”
而在最后的一刻，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他说出了令潘杰和李筱菡都感觉很奇怪，并且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们，一直一直都——”
最终，无线电里传来了肉体被撕裂的声音。
“他们已经没救了！所有小队开始降落，地下停机坪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地面上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也有一些暴徒冲了进来，被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们射杀。
“民众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一定，一定是敌人在搞鬼。”
将民众拖入战争是绝对的反人类行为，必须要阻止，必须要由潘杰去阻止。他想了无数遍的事情，终于要在今天实现了。
不是自己的牺牲，就是敌人的灭亡。
“李筱菡，清扫主着陆区，保持弹幕不断。”
“收到！”
暴力，暴力，暴力！
接连不断的暴力，让潘杰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所有人的暴力行为都能够通过完全潜行装置疏解，就算偶尔有想要行事的罪犯，也会被自动警察抓到并加以逮捕。
对、对啊？
潘杰一边操纵着自己眼前的面板，一边用电子仪器扫描武装警察。
理论上的话，武装警察是拥有完全独立的个体来着，应该不会受到干扰才对。
“检索完成，发现被破坏的武装警察，单位46，分布在周围两个街区之内。”
啊……
潘杰又意识到了，设计之初是打算应对独狼犯罪的，就像是自杀式炸弹袭击或者仇恨式的杀人。在完全潜行系统和信息化城市建立之后，几乎没有发生过由内到外的恐怖袭击。
设计这个系统的人们万万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被污染，变成暴徒吧。
由于大家都有了完全潜行装置，城市之中就能够装得下越来越多的人——既然我们谁都能模拟出400平米的超大房子，又为何要在市中心买一套需要还上30年的，100平米的房子呢？
所以城市的人口密度超过了30年前的三倍，类似于香港曾经的“九龙寨城”一样。不过和那种非法居住区不同，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合法合规地住在这里的，也非常的干净和安全。
陆航没有想错，“安全”是每个人都想要的，那个时候的首都是以安全来吸引人的。
“弹药量消耗过大，只有不到30%了！”
传来了李筱菡博士焦急的声音，她已经眼睁睁地看着弹药数量降低了不少。
“没办法，如果我们根本无法降落，那要怎么去救总统阁下！”潘杰微微加快了降落的速度，这架飞机是他们最后的希望，雷神中队终究还是驾驶着高空拦截机，实在是不适合当做救援飞机来使用。
“呼叫雷神中队。”
“这里是雷神，不管是几号机了，给我发布命令！”
无线电之中传来的声音冷静而坚决，就算是有着隔音外壳，重机枪的声音还是不免的从无线电之中传了出来，每一次的击发都挤压着潘杰本就紧绷的神经。
“我们进去的时候，守卫好停机坪。”
“了解。”
潘杰的直升机正在缓缓的降落，而外面的雷神不断地盘旋，然后向他这里靠拢。
一秒，两秒，三秒——
潘杰忘记了那些暴力狂，是真的想要摧毁一切的。一连串的手榴弹扔了下来，砸中了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
热浪再次在极近距离席卷了潘杰的直升机，就算身穿着整套的防护服，也感受到了极端的炎热。李筱菡烫得叫了出来，但她别无选择，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这里。
在地表上的开口关上之前发生的爆炸……要是完全关上了，所有人都会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以身殉职。
“雷神33！”
“呼叫雷神11，执行命令！备用弹药就在停机坪的左侧，现在已经进入了全国紧急状态，是可以使用的。”
如果地堡里有人的话，一定会知道这一切的。
潘杰所驾驶的直升机遭受了严重的损伤，踉踉跄跄地向下坠落，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停机坪的金属地板上，擦出了一阵金属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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